The Other Side

圖片為台灣扮裝藝術家何孟娟的新作，不知道在表現女性思維的同時，能不能有對軍人身分本的的思考可能?



以前常耳聞當過兵的朋友說過，當兵會讓人類的智慧以一種令人難以理解的速度迅速退化，本來還不怎麼相信的我，今天，終於也點頭如搗蒜的完全贊成！

在部隊裡的生活，終日的行程規律到讓人缺氧，每個時間點所要做的事情，都不需要使用大腦，只需要不停的反覆操就就會熟練。尤其是每天兩次的清潔公差，做的完全就是外面清潔工所做的事，掃地拖地倒垃圾、搬運廢棄物、清洗建築物…等等，每當坐完一件公差，感覺就像剛生完一個孩子ㄧ樣，累得想殺人，身體完全呈現一個疲軟狀態，腦袋的養分也奉獻給身體，無法運轉而只能放空。長久下來，腦袋瓜因缺乏轉動，自然的就變鈍了。

最近下了部隊，除了身體上的苦難之外，還得承受學長那方所給的壓力，只要有事情做錯，哪怕只是一個無聊的細節，就會被罵的臭頭，其中幾個沒有教養的，還會用是式五花八門的髒話來羞辱你，把你批評得ㄧ無事處，在他們眼中，菜鳥就彷若智能障礙一般，只能聽命行事，而且一定會有出包的狀況，只要ㄧ被抓到，換來的就是一連串的言語攻擊。好幾次我就因為犯了一點小錯誤，像是上廁所忘了報備、衣服沒紮好、喊錯口令等失誤，就被學長以言語羞辱，好像我做錯的事，比總統貪污還要嚴重。長了這麼大，第一次碰到這麼不堪的境遇，實在有些無奈，只能保佑時間趕快過去，順利退伍，儘早離開這種烏煙瘴氣的鳥地方。

當然，部隊裡也會有一些佛心來的學長，在你被百般責備而幾近崩潰之際，給予關懷與支持，每當和這些人談話時，就會覺得瞬間精神百倍，信心大增，雖然，每次所聽到的安慰話語，不外乎—這是當兵必經的過程、只要忍過去就是你的、不要和沒教養的人ㄧ般見識…等諸如此類不需被告知我也知道的話，不過，有個人能理解你的難堪倒也能暫時舒緩心中的鬱悶。

唉！認識我的人都知道，我是很討厭計較細節的人，因為那真的是很幼稚又浪費腦容量的白痴行為，不過，在部隊裡，每天就是和一堆瑣碎的細節周旋交戰，每個人目光如豆，只會挑剔一堆無關緊要的小事，菜鳥做任何事，即便是上廁所吃東西這種無聊的事情，都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你看，難怪有許多人在軍中得到憂鬱症或精神不適等困擾，每天頂著龐大的壓力生活，即使空氣新鮮，聞起來也覺得混濁，生活好像背著一塊沉重的鋼鐵在行走般，身心欲振乏力且日漸耗弱，到最後，就好似被抽空的機器人般，制式化的度日，無思想的生活，這種感覺真叫人害怕！

雖然才當了兩個月的兵，我就有一種風中殘燭的虛弱感，接下來還有九個月的兵期，要如何撐下去呢？只能告訴自己，加油再加油了…